《传承者》第一章
传 承 者
织作披香殿上毯
——记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如皋丝毯
织造技艺传承人 李玉坤
作者:季 健 黄 赟
第 一 章
身为一个中国人,有一件事几乎是毋庸置疑的——我们都以汉唐两朝为荣!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这是大汉君临天下的豪迈;“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独爱之如一!”这是大唐海纳百川的胸襟。可以说这是华夏民族历史上的两个巅峰,从此“汉”和“唐”都不仅仅是一个朝代的名字,而是一个伟大民族永恒的姓氏。
不知是否是巧合——抑或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汉唐二朝对于丝毯这一门手艺而言同样是意义非凡。
两千多年前,一条横跨欧亚大陆串联起人类文明的丝绸之路在这个蓝色星球上熠熠生辉。在之后没过多久,我们的祖先用丝绸制作出了第一张毯子——现如今根本无法考证丝毯这一门手艺真正的鼻祖。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样神奇的技艺不独属于某一个人,而是华夏祖先经过无数人一代一代地钻研和尝试才最终将它呈现到世人面前的!
从此,丝绸之路上多出了一件产品,便是丝毯,“丝绸”“丝毯”,相得益彰。
你能想象吗?如今市面上大行其道的波斯地毯在两千多年前并非一枝独秀,东方古国的艺术珍品同样让世界为之惊叹!
那是中国丝毯最初的样子,虽然我们现在已经看不到当初的实物,甚至连文字记载都找寻不得,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闭上眼睛去肆意想象当时的她是如何的绚烂。
自此,丝毯艺术开始蓬勃发展。从0到1的艰辛之后,一切显得顺理成章——中国丝毯在劳动人民的手中开始了一次飞速的成长。
数百年之后的大唐,丝毯凭借着自己无可比拟的魅力,又为繁荣的大唐添上了一抹妆容。
《红线毯》
择茧缫丝清水煮,拣丝练线红蓝染。
染为红线红于蓝,织作披香殿上毯。
披香殿广十丈馀,红线织成可殿铺。
彩丝茸茸香拂拂,线软花虚不胜物。
美人蹋上歌舞来,罗袜绣鞋随步没。
太原毯涩毳缕硬,蜀都褥薄锦花冷。
不如此毯温且柔,年年十月来宣州。
宣城太守加样织,自谓为臣能竭力。
百夫同担进宫中,线厚丝多卷不得。
宣城太守知不知?一丈毯,千两丝!
地不知寒人要暖,少夺人衣作地衣。
一首《红线毯》,描绘尽了丝毯技艺在盛世大唐的惊世模样!没错,我们依旧没有那个福分,不能亲眼一见当时的丝毯是什么样的。但是读过《琵琶行》之后,我们有理由相信白居易的细腻文笔和华美辞藻,读过本诗之后我们心中所想,必是当年的那一副光景!
丝毯在那个时候作为贡品送入皇宫,给当时这个国家甚至是这个世界上最挑剔的家族鉴赏、使用,这是她的军功章。
在那之后,丝毯工艺似乎渐渐淡出了工艺技术的第一梯队,不知为何,渐渐式微。
上世纪初,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土崩瓦解,清政府终于走完了它丧权辱国的晚年!只不过,在那个百姓不知是悲是喜的年代里,怕是没有人意识到我们正推着历史的铁蹄,一下一下踏在丝毯工艺的身上,直到把她踩进了万丈深渊!
如你所想,一百多年前,丝毯技艺曾经永远离开过,被埋在岁月的尘埃里,和许许多多其他传统的手艺一起,成了中国封建王朝的陪葬品!
这是一段怨不得任何人的悲剧!何为悲剧?把美好的东西毁给你看,便是悲剧,所以说用这个词来形容最为贴切!国难当头,百姓的生活尚且得不到保障,如何能奢求当时的人们做到传承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