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族长兄叫寿坤 ——万元坤
我的房族长兄叫寿坤
○万元坤
寿坤哥是我十分尊敬的房族长兄。上世纪五十年代我读初中时去过一次上海,在兄长家里一住就是小半个暑假。第一次去上海,站在轮船上,远看那一望无际的滚滚长江水,心里别有一番滋味,江面上一艘艘各式船舶,劈风斩浪一往无前,因为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远方。
上海高楼林立,灯红酒绿,我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不知所措,哥哥家中的房子并不宽裕,一间朝南的卧室和一间小小的阁楼。初到上海,兄嫂的关爱之情就扑面而来,我完全没有了拘束,很快融入了这个家庭,仅仅小我一岁的侄女正林亲切地称呼我“小伢叔”,这让邻里都怀疑这辈份有没有搞错!在上海的十多天里,哥嫂只要一有闲暇,就陪我到处走走看看,大上海几乎让我跑了个遍。哥哥豁达乐观坦诚的性格更令我十分感动!他说他这个游子身在上海,总是思念故乡,乡愁一直锁在心中。
后来他主动请求去了陕西临潼,参加了国家的大三线建设,参与上海惠工缝纫机厂西迁临潼组建中国标准缝纫机集团有限公司的领导工作,直至工厂顺利投产,他被评为建厂功臣。退休回沪后他为《江苏镇江万氏支缙》(壬戌本)的续撰倾注了很大精力,编制了《壬戌增补本》。
1995年的前后,他两度来到故乡探亲访友,一次带了小女正林,还相约了在苏州工作的云霞姐的女儿万莹,在通的鑫坤哥与钟秀嫂,云秀妹与庆安妹夫,杭坤弟,瑞荣侄等一同来如,首先看望我的母亲,他一进门便亲热地呼喚“二娘”,我母亲也亲热地呼唤他“寿坤”,两人间的那份真情实在令人感动!还有一年的国庆节前后,他邀约茅希文来如,去看了我姐姐姐夫,回至家中,式渠为他俩准备了一道清蒸螃蟹,几只螃蟹他俩足足吃了一个时辰,他还风趣地说,螃蟹秋肥,粗脚粗腿,扒开肚子,蟹黄直流!这次在如未住几天,最后一次,他陪雪痕嫂的弟弟妹妹来如观光,返沪时他一人留下,在如一住就是十多天,我上班很少在家陪他,式渠与他交流最多,三歺也主要由她安排,早点哥喜欢吃如皋烧饼;中歺哥喜欢吃她烧的茄子包肉与蹄筋烧蟹;晚歺则喜欢吃家乡的荞面面条。他还想起小时吃的豆沙火饺、油豆角、八蒸糕等,这些儿时的记忆,久离故土的“乡愁”,把哥哥可爱的“老顽童”的一面展示出来。临别回沪,他还想多住几天,是他的小女儿正林从上海赶来“硬接”他回去的!后来他在写给我的信中风趣的说:“一只螃蟹,情牵两地,吃到上海,心系家乡!”
在我这位兄长的身上还真有一种“老顽童”的气质,他为人真诚,豁达开朗,没有丝毫的市井气,怎么想的他就怎么讲。有一次他和我说希望我在官场上要少打官腔,比如,一次我说了这么一说:“哥哥,你听我讲,市场经济的实质就是优胜劣汰……” 他勉强听完后即刻回应我说:“你官腔官调,听我讲三字中的“讲”字是官场语言,老别扭,为什么不能用“听我说?;什么实质,优胜劣汰一类的词句,老百姓听起来老吃力,为什么不用点通俗语言来表达?” 他的一席话一针见血,入木三分。
寿坤哥乡情浓浓。两次在如,时间虽短,他却把故乡如皋的城区与四郊跑了个遍,他不用向导,不雇车骑,全靠脚力。一天,他去找自已的出生地大刘家巷,由于时光久远,景物更迁,转了几个大圈都未能找到,但还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碰巧遇上了几十年不见的表弟刘桂江,他这才如愿以偿的寻到老屋,园梦乡愁。
他就是我的房族长兄寿坤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