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留不住的青春》（十一）——田红飞

留不住的青春

（十一）

作者：田红飞

（......接上集）

第二十一章：飞辉经历地震

金一飞在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开始了。

从2009年9月起，金一飞在西京大学，已经不知不觉度过了三年半的时光。金一飞在这里有许多欢乐和愉快，他经历了很多事，结交了很多朋友，获得了友情，最值得金一飞开心的事，是他获得了和李慧之间的爱情，虽然这期间，他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创业失败，但这次创业经历，使他开阔了眼界，也反思了自己身上的许多的狭隘和偏见。

金一飞貌似又回到了当初刚刚进入大学时，每天泡在图书馆看书的状态，他有种错觉，觉得大学好像是刚刚开始，可事实上，大学马上就要结束了。金一飞晚上睡觉前，喜欢躺在床上看书，对书痴迷到，常常读书读到书自动从手中跌落，他才迷迷糊糊睡着。

校园里，三春湖岸边的柳树不知不觉地抽出了绿丝，桃树的枝头也已经缀满了粉红色的花蕾，春天在人们的期盼中如期而至。日子一天天按部就班的往前过着，大前天、前天、昨天、今天，貌似每天都一样，都记不清哪天是哪一天，哪天又都发生了啥，金一飞感觉前天和昨天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今天也可能和昨天一样。但这中间他却实实在在地经历了一次地震。

2013年3月21日的上午7点，从来都不睡懒觉的金一飞与往常一样，起床洗漱结束，正低头系着鞋带。此时，宿舍里就只有金一飞和汪辉两个人。无所事事的汪辉依旧是每天晚上打游戏，白天应该是他的睡觉时间。

突然，汪辉从床上坐起来，问：“飞哥，门怎么在晃动啊？”

金一飞虽然对汪辉的行为感到很莫名其妙了，对他说的话更是觉得莫名其妙，以为他没睡醒或者是正在做梦中，想着随便找个答案把他应付过去，他们当时住在五楼，偶尔南北穿堂风还是有的，金一飞依旧系着自己的鞋带，头抬都没抬地答道：“风吹的吧。”

“哦。”迷迷糊糊的汪辉听完之后，倒下去继续睡觉，不一会儿，他惊起叫到：“不对，床在晃动！”

金一飞听完感觉不妙，瞬间快步走到门边，用手握住门锁柄，快速打开虚掩着的门。在门打开的一刹那间，他看见一群穿着短裤的同学，其中竟然还有几个连短裤都没穿，正在过道里快速朝楼梯口的方向跑。“飞哥，地震了，快跑！”人群里有个熟悉的声音对金一飞大喊道。

金一飞还未看清那个熟人是谁，“嘭通。”突然一声巨响，金一飞回过头来，原来是汪辉直接从两米多高的床上滚了下来，汪辉从地上爬起，顾不上疼，也许他皮厚肉更厚根本就不疼，快速地想往外跑。

金一飞一把拦住了他，吼到：“慌什么慌！去，把衣服穿了！我等你一起下楼。”

汪辉这才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见汪辉还楞在那，金一飞安抚道：“不要怕，如果是大地震的话，我们是跑不掉的；小地震，我们也不需要跑。没事的，去穿衣服吧，我在这等你。”

虽然经历创业失败的金一飞是失败的英雄，但他曾经的威望还依旧在，平日里汪辉还是很尊重眼前的这位飞哥的。汪辉半信半疑的快速穿好衣裤，与金一飞一起不紧不慢的走下楼去。

走到楼前的空地上，他们看到，很多只穿着短裤头的一群人，拥挤在宿舍楼前的空地上，又不好意思出去，又不敢回宿舍穿衣服。其中还有几个啥都没穿的，用双手遮住自己的隐私部位，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我们去食堂吃早饭吧。”金一飞平静的对汪辉说道。

汪辉心里暗暗吃惊道：飞哥不愧是飞哥！“嗯。”汪辉答应着，便跟着金一飞，一起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这天夜里，汪辉竟然没有打游戏，而是早早地就洗漱完，爬上床睡觉了。

夜静静的，睡得正香的金一飞突然被一阵说话声给吵醒了，他仔细听，原来这断断续续的声音是汪辉发出的，时而清晰时而模糊。金一飞突然明白，原来是汪辉在做梦、说梦话呢。窗外透进一丝路灯的光亮，金一飞翻过身，想轻快睡去，可他刚闭了眼，汪辉的声音却说得更高了，而且说得更清楚。金一飞心想：可能是汪辉被上午地震的事情给吓着了吧。

时间很快就走过了三月、四月，来到了五月。

王标在五月一日前一天回到学校，去见他的论文导师徐斌。王标被徐斌批得体无完肤，原因是王标的论文写的不合格，而且徐斌规定重写的论文要在五月八日以前交。这个结果注定让王标的这个五一假期披上了悲催的色彩。

五一节这天，虽然天气非常的不错，可王标的心头却是阴阴的。一阵焦躁不安之后，王标的心逐渐平静了下来，他想：我花了1000块钱买来的毕业论文居然不合格！哎，我只能认栽了，只能自己重新写了。

王标计划用三天的时间完成一篇毕业论文，他做好了这三天通宵写论文的决心。

王标从同学那里拷贝了相关资料，又下载了相关文献，在学校小超市买了一些零食。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之后，王标就坐在电脑前，开始了那个他连题目都读不懂的毕业论文。

一整个白天王标所做的工作，是把准备的资料中和论文有关部分圈出来。

天黑了，王标有些饿了，他吃了一包泡面加两根火腿肠之后，便开始着手写论文的前言部分。王标一阵的模仿，打字造词以后，前言部分算是完成了。前言的英语翻译王标借助了百度翻译，再随便找了几个关键词，第一个大部分算是完成了。王标坐在椅子上，后仰着头看白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回过神来，思绪转到了论文的正文部分，这是整篇论文的重头戏，思考了半天，他还是没有思路，头脑一片混乱。

这时金一飞回来了，王标知道金一飞创业失败，心情可能不是很好。金一飞喊王标一起看电影，王标随手就把椅子搬过来，与金一飞两个人凑在金一飞的电脑前，兴致勃勃地看起了电影。他们看的电影题目是《七天爱上你》。

电影看完了，夜也深了，金一飞也累了，简单洗漱之后就爬上床睡了。

此时，王标又开始了他的论文写作，他依旧还是没有思路，这时他想到了先前已经找出来的资料，他浏览了几遍后，大概有了点框架，只是还是找不到下笔的点，不过还好，至少他有了一点点的思路。

夜更深了，王标暂时放下了论文的事情，打开电影，看了一部关于校园青春的电影，一幕幕都让他觉得，电影里的故事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一个个故事的主人翁都和他那么的相似，时不时，他转过头透过阳台的玻璃门看着外面校园里亮着的路灯，灯光有些昏暗，夜也渐渐凉了下来，王标加了一件外套，继续一个人看着电影，感受着这静静的夜，似乎因为夜太静，王标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宿舍的时候，王标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窗外的鸟鸣传来，新的一天，一切都那么美好。

王标顾不及洗脸吃早餐就开始继续写论文，似乎很奇怪，他突然有了灵感，论文正文部分他有了下笔的点，而且一切都比较顺利，这一天他就把整个论文的正文完成了。当然了，全篇基本上都是王标的口水话、俗称流水账。唯一有点不顺利的是在公式输入和图片插入的时候，王标不知道怎么办，还好有金一飞的帮助。于是，一篇论文的大部分已经完成了，只差结语和文献部分没有完成，王标自认为已经提前完成了一天的任务。

晚上，王标和金一飞聊了很久很久，王标自己都觉得把自己聊嗨了，他和金一飞说了很多很多他们大学四年的经历，还谈到了关于自己心中的梦想。

聊到兴起时，金一飞突然坐起身来，爬下床，找来纸笔，诗兴大发。

“题目就叫赠王标吧。”金一飞说完便在纸上写了起来。

一会儿后，金一飞将写完诗的宣纸递给了王标。虽然此时的金一飞是失败的英雄，但他有志者的光辉形象，在王标心里丝毫未减半分，王标认真地双手接过宣纸，就着宿舍里明亮的灯光读道：

赠王标

门前污水鸟来稀，

屋后荒地野草密。

少年无惧千重浪，

他日飞标天下知。

这晚王标睡得很好，甚至还做了一个好梦。

天亮了，又是新的一天，王标坐在电脑前，在前两天的基础上，继续着这该死的论文。

在下午的时候，王标终于把论文的参考文献写完，整篇论文的完整结构写好了。

晚上，金一飞睡了，汪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游戏世界。王标在台灯下，按照格式要求继续修改着论文。

整整三天时间，王标都花在了写毕业论文上面，这也算是他的效率高，同时这也让他深刻明白，有时候不自己逼自己一回，自己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能耐。

第二次论文检查的时间到了，这次王标心里很忐忑，不知道自己三天完成的成果会不会被导师徐斌肯定。

导师徐斌看了论文之后，对王标说道：“内容没有问题，格式还是不对。”

对于这个结果，王标还是能接受的，不好也不坏。这回导师徐斌规定了论文最后定稿的日期是五月十八日。

接下来的几天，王标过得还算安逸，因为毕业论文只差格式不对了，他又花了两三天的时间修改了论文格式，然后，将电子档毕业论文打印出来交给了导师徐斌。一式三份，因为答辩的时候会有三位导师。这次论文交上去，导师也没有打回来，一切都通过，就只等着5月23日论文答辩了。

接下来的日是非常的轻松，同学们经常聚在一起搞点小娱乐，王标也经常加入。这段时间，王标的生活经常是通宵不睡觉，白天一天不起床。

很快论文答辩的时间到了，这天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小雨，十八个学生和三位导师聚在一间教室，首先是抽签确定先后顺序，王标抽到了7号，他心想：还好，不是开始，也不是最后。

很快就到王标上台答辩了，三位导师各问了一个问题，王标愣在那里，一个都没有答出来。不过王标依然觉得论文答辩是相当的形式化，他认为自己肯定能通过论文答辩的。

后来成绩出来了，果然，王标通过了论文答辩。这一刻，王标完成了大学里所有的课程，可以顺利毕业了。

孙平平、汪辉也勉强顺利的通过毕业论文答辩。

一向学业优秀的金一飞，毫无疑问的顺利通过了毕业论文答辩，而且还受到了导师们的认可、表扬。金一飞在西京大学校报上发表一篇文章，题目：《我从来不曾优秀过，也从来不曾放弃过！》，轰动了整个西京大学。

第二十二章：王标考公失败

很快，离别的六月就来到了。六月注定是一个多情的季节，因为即将面临毕业的同学们都有太多太多的感情。

为了增进彼此的感情，能在以后的日子里记住。王标和金一飞，还有汪辉，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一同去爬学校的后山。

后山上静悄悄的、毫无声息，四周太安静了，静的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整个爬山过程很累，他们在途中还迷了路，但是，他们三个人玩得很开心。回来的路上有一个大沟壑，金一飞不敢过沟壑，汪辉和王标就用竹竿搭着他过了沟壑。一阵凉爽的清风吹来，密密麻麻的树枝在他们头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们好不容易来到了大路，在路边的小卖部，每人都买了饮料，一饮而下，顿感畅快。

这是他们在大学里最后一次，一起去爬山。后来再也没有时间，更没有机会再一起去了。

时间移动着脚步，不紧不慢，却没有停留，校园里的薰衣草盛开了，异常的繁茂，一大片，让人很是喜爱。同学们也借着这样的美景，相互拍照留恋。

王标没有和大家一起拍照，因为有件事让他很感伤。

在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王标查到了自己在西京市公务员考试的成绩，162.1分。当时他还天真的以为这个分数已经很高、很不错了，应该能进入面试。然而，事与愿违，王标的162.1分排名第9名，而公告单位只招两人，只有前六名才有资格进入面试。王标想到自己为了自己心中的这个梦想，起早贪黑的看书学习，不论严寒与酷暑都在拼。这个结果对王标的打击有点大，以至于后来的几天，他都沉浸在感伤中，他曾经为了公务员考试，独自看书学习时哭过好几回，现在一切都已经灰飞烟灭，他再一次留下了眼泪。

一天下午，王标的父亲打电话让王标回去考家乡的编制教师，但是王标没有回去，因为他想留在西京，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地方，他心想：再准备一年，明年应该能考上吧。

渐渐的时间走到了六月的下旬，这天毕业聚餐，整个物理学院物理大二班的师生齐聚在德庄火锅店。

一桌一桌的同学，各自举着酒杯，嘴里喊着：

“毕业了，干杯！”

“毕业快乐！”，

“毕业快乐！”

“喝！”

“吃！好好吃！”

“夹菜！”

火锅电里响着一阵阵乒乒乓乓的碰杯声，整个火锅店像一锅煮沸了的水一般喧腾着。同学们举着杯子，互相敬酒，为这最后的相聚狂欢。

宴席间，不知是谁突然问了一句：“我们真的毕业了吗？我们都即将各奔东西了吗？”

正在欢快谈笑着、喝着酒的众人，突然都沉默了，若不是颤动着的酒水反射着橙黄色的灯光，真会误以为这一刻是真被按下了暂停键。

“同学们，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天我们不谈其他的，只管吃好，喝好。我们聚是一团火，散作满天星。让我们举起手中的酒杯，友谊万岁，友谊万岁！”在班长杨大林的建议下，众人都站了起来，举起各自的酒杯一饮而尽。

接着，班长杨大林为了活跃现场气氛，提议全班集体合唱歌曲《朋友，干杯》。

朋友你今天就要远走，干了这杯酒。

忘掉那天涯孤旅的愁，一醉到天尽头。

也许你从今开始的漂流，再没有停下的时候。

让我们一起举起这杯酒，干杯啊朋友。

朋友你今天就要远走，干了这杯酒。

天空是蔚蓝的自由，你渴望着拥有。

但愿那无拘无束的日子，将不再是一种奢求。

让我们再次举起这杯酒，干杯啊朋友。

朋友你今天就要远走，干了这杯酒。

绿绿的原野没有尽头，像儿时的眼眸。

想着你还要四处去漂流，只为能被自己左右。

忽然间再也止不住泪流，干杯啊朋友。

干杯，朋友。

干杯，朋友。

唱完歌曲，接着是同学们自由敬酒。当金一飞举杯和金鑫鑫共饮时，金一飞发现这位昔日共同创业的好友金鑫鑫，眼睛里突然亮闪闪的。金一飞瞬间冰释前嫌，心中也忍不住变柔软，毕竟是曾经一起走过四年的兄弟啊。

席间，班长杨大林提议，让大才子金一飞给大家讲几句，算作离别赠言。

金一飞假装客气推辞了一下，然后咳嗽一下，站起来说：“同学们，我们还很年轻，年轻就有希望，就有未来，就有梦想，青春是人生最美好的年华，我们都是在西京这座城市度过的，飞去了的时光不会回来，青春的活力也不可能长在。青春易逝，人生漫长，我觉得好人生比好年华更重要，祝愿我们大学毕业后，都能有属于我们每个人自己的好人生。他日若我们还能再次相聚，但愿我们还是我们，愿友谊地久天长。”

金一飞说完，王标第一个带头鼓掌。

掌声慢慢停了下来，金一飞意犹未尽，继续大声说道：“同学们，在大学四年里，我们彼此都在对方的光阴里存在过，分别之后，也许从此我们会散落在咫尺天涯。但当我们再次重逢时，我们还是能一起想起曾经的某些人，某些事，在共同的回忆里心灵相通、会心一笑。我们大学时代的生活，永远永远会鲜活的保持在我们一生的记忆当中，即便是将来我们到了垂暮之年，也会经常翻开记忆的底片，回忆这段美好的青春岁月。”

金一飞说完，依旧是王标第一个带头鼓掌。

金一飞慢慢坐了下来，坐在一旁的李帅对他说：“一毕业，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以后再想见面，就难了。”

金一飞说：“我舍不得离开西京，这儿有我的青春，这儿有我的梦想，更重要的是，这儿有李慧。”

杨大林站起来说：“同学们，刚刚我们的大才子祝愿，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说的非常好。虽然毕业后，我们会各奔东西，各自为了追求自己的前程去奋斗，但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们都不会忘记，我们曾经在一起，见证了彼此的青春，青春万岁，友谊万岁，愿友谊地久天长。我以班长的名义建议，为了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我们一起大声齐唱友谊地久天长。”

“好！”

“好！”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

心中能不欢笑，

旧日朋友岂能相忘，

友谊地久天长。

我们曾经终日游荡，

在故乡的青山上。

我们也曾历经苦辛，

到处奔波流浪。

友谊万岁，朋友情谊万岁。

举杯痛饮，同声歌唱，

友谊万岁，友谊地久天长。

让我们亲密挽着手，

情谊永不相忘。

让我们来举杯畅饮，

友谊地久天长。

友谊万岁，朋友情谊万岁。

举杯痛饮，同声歌唱，

友谊万岁，友谊地久天长。

有几个女生唱着唱着，就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

“这个真好，真会应景。”

“终身难忘。”

杨大林又提议，大家再把班级的班歌再一起唱遍。

我们是物理大二班，八十个姐妹兄弟，十年寒窗苦读，走进京大读书不容易，我们是物理大二班，团结友爱勤奋又努力，闹钟铃一响就奔跑在大操场，课业繁重从来不畏惧。同窗四春秋，多少情和义，相聚一堂多欢喜。

我们是物理大二班，严师出高徒造就我和你，课上记笔记，课下解难题，实验室里忙不停，我们是物理大二班，亲如姐妹和兄弟，人生最美路是大学好光景，毕业多年难忘记。

大家唱完班歌，杨大林举起酒杯，大声说道：“同学们，十年后，无论我们身在何方，无论我们是否结婚生子，无论我们过得光鲜或是贫瘠，十年后，还是在这里，我们再聚。”

李帅立马响应道：“十年孙子不来，十年猫狗不来，十年后老子死了变成鬼都要来！”

杨大林提议大家举起酒杯，为了我们十年后的约定，干杯。

这一天，金一飞喝得头昏，坐在椅子上看着身边这些同学们，耳边不停地响着某某酒气熏天的豪言壮语，某某温婉湿润的临别赠言。金一飞心里想着：十年后他们都会变成什么样子，我自己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怕十年后自己一事无成，担心自己在西京买不起一套属于自己的一套房子。

突然身旁的王标喝多了，吐了。

同学情深，今夜无眠，这顿晚饭他们一直吃到天亮，大家才依依不舍地散场。

聚餐之后，整个氛围就不那么理想了，因为毕业典礼，拍毕业照的时间在逼近，离别在逼近。

在等待拍毕业照的无聊日子里，他们宿舍四人一起去KTV唱歌，在包厢里面，汪辉竟然躺着睡着了，还规律的打着呼噜声，可能是西京的初夏有点热，KTV唯一吸引他的也许就是包厢里有空调吧。

金一飞点了一首《我的好兄弟》，与王标一起合唱。

在你辉煌的时刻 ，

让我为你唱首歌 。

我的好兄弟，

心里有苦你对我说。

前方大路一起走，

哪怕是河也一起过 ，

苦点累点又能算什么 。

在你需要我的时候，

我来陪你一起度过 ，

我的好兄弟 ，

心里有苦你对我说。

人生难得起起落落，

还是要坚强的生活，

哭过笑过至少你还有我，

朋友的情谊呀，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 。

那些岁月，我们一定会记得，

朋友的情谊呀，我们今生最大的难得 ，

像一杯酒，像一首老歌 。

在你辉煌的时刻，

让我为你唱首歌 ，

我的好兄弟 ，

心里有苦你对我说。

前方大路一起走，

哪怕是河也一起过 ，

苦点累点又能算什么 。

在你需要我的时候 ，

我来陪你一起度过 ，

我的好兄弟 ，

心里有苦你对我说 。

人生难得起起落落 ，

还是要坚强的生活 ，

哭过笑过至少你还有我 。

朋友的情谊呀，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 ，

那些岁月我们一定会记得 ，

朋友的情谊呀，我们今生最大的难得 ，

像一杯酒像一首老歌 。

朋友的情谊呀，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 ，

那些岁月我们一定会记得 ，

朋友的情谊呀，我们今生最大的难得 ，

像一杯酒，像一首老歌，

像一杯酒，像一首老歌。

唱完，王标抱着金一飞，忍不住哭了，王标在心里说：大学里能跟着飞哥一起创业，是我这辈子也忘不了的事情，能与飞哥相识、相知，一起并肩作战，是我一辈子的荣幸，有了这些经历，自己的四年大学值了。

毕业典礼终究还是来了，这天一早，他们都穿上学士服，走过泛月桥，穿过情侣坡，经过西京大学的普罗旺斯来到宏德楼，进入大厅。

院长丁冒军就毕业致辞，他祝贺2013届西京大学物理学院全体学生顺利毕业。接着各领导讲话，学生代表讲话。整个仪式在每个学子一一和院长留影的时候达到高潮，院长把每个上台的学生的学士帽的流苏，从右边拨到左边的动作称为拨穗礼，拨穗的意义，代表稻穗或麦穗成熟，象征着毕业生已学有所成，可以展翅高飞 。

六月二十日，拍毕业照的日子到了，这天，天气燥热，空气像被发酵了一样，下午两点，同学们准时在图书馆，这座西京大学的标志性建筑前集合。由于天气太热，同学们索性跑到了图书馆大楼里乘凉，正在图书馆里看书学习的学弟学妹们向他们投来羡慕的眼光。图书馆的工作人员还特意找来凳子给他们坐，算是给即将离开的毕业生们的优待了。

等老师们都到齐，整个学院的学子整齐的站在台阶上，老师们在前排，随着快门咔嚓一声，笑容被记住，面容被定格在那一刹那。

接下来是班级合影，西京大学物理学院大二班2013届毕业生80人一个不缺，金一飞扫视了一下所有同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80张熟悉了又将陌生的面孔，一起对着相机，面容再次定格，笑容依旧灿烂。

拍完毕业照，接下来，是同学们自由拍照，平时要好的同学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拍照留念。

这样的时刻，金一飞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情。进校时，盼望着毕业的一天；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却又有些依依不舍，他意识到，他的学生时代也就随之而结束了。

拍完照，大家陆陆续续地回到各自的宿舍。晚上，他们宿舍四个人一起在学校后门的小餐馆一起吃晚饭，这是他们宿舍难得的一次聚餐，这也是他们最后的宿舍聚餐。

二十一号上午，发放两证：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大学四年里所有的成果都凝聚在这两张证上，红红的两证在手，金一飞感觉无比的重量压在手上，那是他自己努力的成果，也是父母的期盼。

回到宿舍，王标从平日里看的一堆书中，挑了一本《礼记》送给金一飞，他知道金一飞一直喜爱儒学，并在书的内页首页空白的地方写道：

赠飞哥

愿飞哥心想事成。

王标

2013年6月21日

作为回赠金一飞送给王标一本《论语》，并在书的内页首页空白的地方写道：

赠王标

愿友谊地久天长。

金一飞

2013年6月21日

也许几十年后的他们，也只有在看到彼此相赠的书才会想起彼此，才会翻动那些老照片，指着上面年轻的面孔，脑海浮现一幕幕画面———大学............

大四上学期，金一飞心中的梦想失败了，如今，王标心中的梦想也失败了，孙平平能实现他心中的梦想吗？接下来，即将大学毕业的他们，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呢？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田红飞，如皋市作家协会会员，著有长篇小说《西京梦》，《留不住的青春》，散文集《散文十二家》，参与编写《如皋百人话百年》，多篇散文被多家省市级公众号平台采用，家有纸质藏书千余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