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留不住的青春》（十四）——田红飞

留不住的青春

（十四）

作者：田红飞

（......接上集）

第二十七章：飞慧再次分手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重复着，2014年9月1日，新的一学年又开始了。

左手写作，右手教书，金一飞轻松自如地游走在作家和老师的两个世界。这两个身份，互相给予，互相滋养，让他成为一个热爱读书、热爱写作、热爱学生的好老师，和一个喜欢教书的优秀作家。

一个热爱写作的人，一定有一个有趣的灵魂。对于金一飞而言，做老师让他喜欢和学生在一起，让他有机会走进学生的世界，让他有了创作的源泉和动力。而喜欢写作的金一飞，又更加深入地走进学生的内心，从而知道如何更好地引导、教育学生，更加热爱教师这个职业，喜欢自己的职业，并从中获得乐趣，这对于金一飞来说，是多么幸福的职业体验。

金一飞喜欢在万籁俱寂的深夜，独自在宿舍里“码字”，外界没有一点儿声息，静悄悄的，无人对话，无人打搅。他静坐于桌前，借着朦胧的灯光，回想白天经历的事情，托腮沉思，任思绪流于指尖，在欢快中留存一枚记忆，在兴奋中敲下一行诗意。喜欢写作的金一飞，也是一位非常喜欢读书的人，如果写作是输出思想的话，那么读书则是输入思想最为重要的一种方式。即使在寒冷的冬天，金一飞在宿舍里静坐下来，手伸在电脑前打字，时间长了，冷的感觉就往全身跑，先是两只脚，然后身上手上都冷，手冻的跟胡萝卜似的，他依然坚持写作，他写过太多的暖，也写过不少的寒，他也从未停止过阅读的脚步，一字一句一页，在书的字缝里，一直都走在成长的路上。

金一飞很喜欢看夕阳落下的余晖，但自从他上班以来，往往下班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他看到的只有下班后遥遥亮起的灯光，而这个偌大的城市里，并没有一盏灯光是为他亮起的。

金一飞把笔插进笔套中，然后合上备课本，重重地将它放在桌子上，双手捧着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许久，许久……初冬的夜晚是宁静的，只有虫们不停地叫着，大自然美妙的音响与学校的夜景相映成趣。

很普通的一天，金一飞突然接到汪辉的电话。汪辉毕业后就直接在他一个亲戚的工厂里打工，勉强干了一年，汪辉嫌这个工作不仅赚钱少，而且还累，他想自己开个玩具店，打电话给金一飞的目的就是借钱。金一飞毫不犹豫的将卡里自己好不容易存下的5万块钱，这也是他仅有的存款，转到了汪辉卡里。

借到钱后，兴奋的汪辉，紧接着给孙平平打电话，婉转的表达借钱的目的。

孙平平说自己刚刚在西京买房，手头暂时没有闲钱，实在抱歉，汪辉随便寒暄了几句就结束了他们之间的通话。

接着汪辉又给王标打电话，他没想到自己不但一分钱没借到，还被迫听王标大倒一通苦水。

转眼，日子又到了深冬季节，金一飞感觉今年西京的冬天特别的冷。一天刚下课，走出教室的金一飞习惯性的抬头望向远方，他看到灰色的天空朔风渐紧。他心想：这天要变了，怕是要下雪了。他莫名地突然感慨道：天要变，看得见，人心要变的话，可看不见呀。

此时，四周静静的，金一飞望着自己扁扁的影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无奈，但他转念想到学生们今天刚刚测试的小练习还没有批改完，他便走进办公室坐到他的办公桌前，他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有些凉的白开水，微闭双眼，嘴角不时微微上扬。过了一会儿，金一飞便拿起红笔埋头改了起来，他这学年任教初三年级两个班的物理，一百多份试卷，他一张一张、一题一题认真地批改着。

试卷终于批改结束了，金一飞缓缓地起身，熄灯后，他走出办公室一看，外面真的下雪了，而且是鹅毛大雪。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低头，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到脖子处，戴上帽子。

金一飞一个人走在校园里，除了踩雪发出的“咯吱”声，整个校园没有一点声响，也许是很晚的缘故，大家都已进入梦乡。当他走到“致远桥”时，金一飞抬头望前一看，白茫茫的一片，除了雪，还是雪，他一个人，深夜在雪中独行，孤独感再次涌上他的心头。路上积雪已经很厚了，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地响，昏黄的路灯下满是鹅毛般的飘雪，冷风吹过，送来校园里腊梅的缕缕芳香。金一飞猛吸一口气，有些凉，便把衣服裹得更紧些，一步一步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他背后留下的两行、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

回到宿舍，夜已经很深了，四周也很寂静。金一飞一个人躺在宿舍的铁架子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夜，静极了。金一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雪是什么时候停的。

晨曦的微光被雪散射着，四周弥散着温柔的光亮，空明透澈。金一飞起床洗漱后，就向办公室走去，在他身后的雪地上留下了两行深深的脚印。金一飞走到了“致远桥”，抬头看到小河两岸的树上挂满了雪，枝条儿都被压低了头，河中的残荷，茎瘦硬挺，不屈地直指天空，教学楼中间的小花园里有一株红梅，在雪里绽放，红白相映，色彩灿然。金一飞走到梅树下观赏着红梅花，这梅花开得分外娇媚妖娆，如少女略施粉黛的脸。这时，金一飞看见了李慧，就站教学楼前，只见李慧穿了一件红红的风大衣，围着白色的围巾，脚上蹬着一双米黄色的球鞋站在那里，对着金一飞微笑。金一飞刚想跑过去，拥抱李慧，可当他仔细一看，却发现教学楼前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原来刚刚是金一飞产生了幻觉。

由于太阳连续几天的努力照耀，雪已经快化完了。除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有些雪的影子外，其他地方的雪又变做了天上的白云。

一个很普通的周末，金一飞陪着李慧在三峡广场闲逛着。

因为两人相隔太远，而且他们平时工作都很忙，平时很难见面，李慧心里有一丝丝的忧虑。

金一飞看出了李慧的忧虑，在分别时，用一个深情的吻来平复李慧的担忧，并深情地对李慧说：“慧，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未来，一切都会有的。”

李慧用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闪闪的望着金一飞，没有说话，她好希望时间能够一直停留在周末。

金一飞继续说：“慧，我们一起努力，携手共度余生，一同筑梦我们美好的未来。”

李慧突然把脸俯在金一飞的胸前，她想到又要即将和金一飞分别，她心里比较难过，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脸，亲热地挽住金一飞的手臂，央求道：“一飞，我要你每周都要来看我，你答应吗？”

“慧，我答应你。”金一飞坚定地说道。

他们手牵手又逛了一会儿。

金一飞对李慧说：“慧，时间不早了，待会就要天黑了，我送你去公交站台吧？”

李慧看着金一飞说：“一飞，我们俩之间隔的是一座城，谈的像是异地恋，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天已经黑了，城市的路灯一下子都亮起来了。金一飞陪李慧走到公交站台，当李慧最后一个挤上公交车，车门关闭之后。

金一飞一边说着：“路上小心，拜拜。”一边跟着公交车一路小跑，直到他再也追不上公交车了，才不得不停下来，傻傻的站在原地，直到公交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也许是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周末结束，他们不得不分别回到各自的单位，开始了新的一周的忙碌的工作。

2014年的冬天貌似真的有点冷，金一飞等待着2015年春天的到来，可是，2015年的春天还没来，金一飞等到的却是，李慧跟他分手的消息。

2015年2月6日，星期五，终于放寒假了，金一飞好几年都没有回家了，他计划这次回家过年，他早早地就买好了回苏城的火车票，回去的日期是2015年2月10日。

接下来的这个周末，金一飞没有去陪李慧，而是去商场超市给爸妈买了很多东西，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家。

2015年2月8日，晚上，金一飞正在宿舍收拾行李，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李慧给他发来的信息。

具体内容：

一飞，我看不到你我之间的未来了，对不起，我坚持不下去了，我选择放手，我们分手吧，祝你幸福。

金一飞看着短信，如同晴天霹雳，愣在原地好久好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又过了好久好久，金一飞给李慧发了一天好长好长的短信。

具体内容：

喜欢傍晚时分，去沙区公园，等待风吹起树叶，站在风里，仿佛听到你的声音，迎着风奔跑，风中一切都是你的气息，关于你的所有的、往日的记忆，再次在脑海里一一浮现，仿佛你就站在我的眼前，风把所有的故事讲给你听，我唯一的愿望，从没有忘记，就是永远永远都要和你在一起，慧，我不想和你分手，我们能不能不分手？我想和你永远永远都在一起。慧，我真的、真的爱你，爱你。

又过了好久好久，金一飞一直都没有收到李慧回短信，于是，他又给李慧发了一条短信。

具体内容：

慧，我把对你的思念藏在风里，也不知风有没有把我对你的思念告诉给你，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你了。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见到你。明天上午九点，我在沙区公园门口等你。

金一飞躺到床上，手机抱着手机，一直等待着李慧回短信。金一飞心里想：为什么李慧不回我短信？难道她不喜欢我了？难道是我什么地方做错了吗？她不会是真的想和我分手吧？

金一飞在胡思乱想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金一飞醒来，拿起手机一看，心情一下子凉了，这一晚李慧都没有给他回短信。他无精打采地洗漱之后，便早早的来到沙区公园门口，焦急地等待着李慧的出现。他不知道李慧会不会来，但他知道，就算李慧不来，他也会在这里等。

快到九点的时候，李慧终于出现在了沙区公园门口，金一飞飞奔过去，紧紧抱住李慧，说：“慧，我不想和你分手，我答应你，我永远都不会离开西京，我永远都会陪着你。”

李慧没有金一飞想象中的热情，用力推开金一飞，冷冷地说。“事实胜于雄辩。我不要听你说什么，而是要看你做什么。”

“嗯，你看我表现就好了。”金一飞说。

金一飞继续说：“慧，我不想你就这么从我生活中消失。我不想，我们就这么错过了彼此。”

李慧说：“都过去了，都结束了。”

金一飞看着李慧，认真的说：“我没觉得是结束，我觉得是新的开始。”

说完，金一飞伸手抓住李慧的手臂，并用力将李慧拉近自己怀中，并深情地和李慧吻在了一起。

这次过年，金一飞没有回苏城，而是留在西京陪李慧。

转眼，2015年的春天终于来了。

一天，学校安排金一飞去双碑中学参加全市的初中物理教研活动。这所中学和李慧所在的小学在同一个镇上，虽然不挨着，但两所学校离得不是很远。

中午，金一飞快速地吃完午饭，给李慧发了一条短信。

具体内容：

慧，我很想见到你。十分钟后，你们学校门口见，不见不散。

发完信息，金一飞便跑出双碑中学校门，一路朝着双碑小学狂奔过去。

快到双碑小学校门口时，金一飞远远的就看见李慧站在校门口等他。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口气跑到了李慧的身边。

金一飞一边喘着气，一边对李慧说：“慧，只要能看见你，我就很开心， 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我只是真的、真的，很想很想见到你。”

“一飞，我也有这种感觉，我真的特别想每天都能见到你。”李慧不眨眼地望着金一飞说道。

金一飞兴奋地望着李慧，她的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点燃了他的热情，他们在彼此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同时也看见了自己的幸福。

金一飞看着李慧说：“慧，我觉得你今天挺好看的。”

李慧说：“怎么啦，我以前不好看吗？”

金一飞说。“好看。我是说，今天更好看。”

短暂的见面之后，他们又不得不分别，金一飞得返回到双碑中学去继续参加下午的教研活动。

临分别时，李慧突然问金一飞：“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你会不会哭？”

金一飞笑着摇摇头。

李慧很失落地问：“为什么？”

金一飞回答：“因为我相信，你不会离开我的。”说完金一飞便朝双碑中学的方向跑去。

李慧一直看着金一飞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外，才慢慢走回她的办公室。

下午活动结束后，金一飞跟着学校公车回到了外国语学校。

金一飞和李慧，前后经历了两次分手，他们都没能分手成功，他们会不会还会经历第三次分手？他们的恋爱长跑确实有点长，何时才是尽头？他们恋爱的尽头真的是他们的婚礼吗？接下来，在他们身上，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呢？

第二十八章：飞标继续追梦

回到兴城的王标，一心想着要考公务员，他在家里待了一年，看书背《申论》、做《行测》。在这一年里，王标内心有一个声音无数遍对着自己说：我不甘心，我不甘心。2014年的国考和省考，王标都没能考上。

考公务员嘛，本来就是一场非常艰苦惨烈没有硝烟的战争，很多人坚持了多年依旧颗粒无收。不过王标还好，他并不是完全的失败者，他好在还考上了兴城下面一个资中县城的民政协理员。他听别人说是做两年就可以转事业编制，暂时只能签订临时用工合同。王标感觉心口很疼，但这和他心中的梦想毕竟是靠近了一步，他很无奈地去单位报到上班。他心里想着：先干着，以后再说，总不能一直在家闲着吧。

一次，金一飞和王标通电话，问：“民政协理员主要是做什么的？”

王标答道：“还能做什么？上为政府分忧，下为群众解愁呗，凡是特殊人群全在我这里报到，孤寡老人要慰问，残疾人权益要保护，结了婚的要离婚，离了婚的要结婚。整天这些破事，什么跑腿的，脏活累活，都我一个人干。”

王标心想：像我这样的临时工，一共有十来个人，资中县民政局每年有一个转正的名额，轮到我头上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年。

王标请姑姑帮忙找找人，想想办法。他觉得：总归是找人打招呼要好一点的吧。

王芳带着王标先后拜访了王标的科长，局长，副县长，组织部长，每个人的承诺都是半死不活，希望有，但难度有点大。大家都这样说，争取吧，首先是王标自己要表现突出，才有帮忙的理由，所以王标你要努力工作。话到这里基本就嘎然而止，后面没有其他的了。

几个月下来，成果是有的，起码王标在领导们那里有些印象，但是谁也没有保证今年，明年，或者后年。

王芳鼓励王标说：“看样子，你还得有点耐心，平常多和他们联络联络感情，不要总等到推荐转正时才下功夫，多跑跑才能见曙光嘛。”

转正这件事情，不得不暂时搁下，王标的生活依旧继续着。

周末有空，王标拉着街办的一个叫刘小果的女生，一起去兴城看房子。刘小果也是临时工，性质和他差不多，对他有好感，平常一起吃个饭看电影的，关系一直都不温不火，也没深入也没说不谈。他们先是把约会的地点，定在闹市区的售楼处，一问九千多每平米，买不起；接着跑到稍微偏远一些的郊区，也要六千多，有困难。转着转着，转到市区的二手房中介来了。

王标开门见山，说想买房子，

中介是个中年的阿姨，问他：“需要多大的啊？”

王标说：“六七十平吧。”

阿姨说：“恩，刚结婚过渡一下，这是极好的。只怕最近刚需旺盛，小面积房源颇热，并不便宜。”她停了一会儿又继续问道：“大概什么价位呢？”

王标说：“五十万左右吧。”

阿姨说：“哦，倒是有的。”她说着便拿出一本本子，圈圈点点，中意的房源前后带着王标他们跑着看了几套。

好不容易选中一套满意的房型，基本符合王标的预期。阿姨问：“你是付全款呢，还是贷点款？”

王标不懂这个，问：“有区别吗？”

阿姨说：“付全款只要身份证、结婚证。贷款嘛要结婚证、户口本、收入证明，手续烦琐一点。”

王标说：“我要贷款的。”

阿姨问道：“贷多少？”

王标想了想答道：“三十万吧。”

阿姨没吱声。

刘小果脸上可实在挂不住了，她说：“你有病吧，你以为你买车呐，这是买房！就这点钱你也要贷款，还拉着我陪你跑了十八趟？！”

王标听了之后，有些生气的说：“我说二十万我心里还打鼓呢，你是知道的，我爸妈是农民，他们能否有这么多赞助，我心里还没底呢。”

刘小果很不开心的看着王标没有说话。

“你以为我是大款呐，毕业一年多能攒多少钱？我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王标继续说。

刘小果生气地吼道：“你没钱，别找我。”

一股怒气从王标心上生了起来，他脱口而出：“滚。”

刘小果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后来她拉黑了王标的所有联系方式。

转眼，一年过去了，王标没有转正。本来他还是很有竞争力的，谁知道半路杀进个胖子——丁山，把他的名额挤掉了。

王芳陪着王标，到局长家里看望局长，局长满脸歉意地说：“明年肯定的，受点委屈，再苦一年。”

从局长家里出来，王标一直都闷闷不乐，他跟王芳说：“姑，再等一年我二十七啦！局长今年五十九，保不准随时退二线。这时候他敢承诺，我反而没信心。”

王芳心里也没信心，可又能怎么办呢？结果已经公示了，现在也改不回来，她只有劝王标再有点耐心，面包总归是有的。

王标抱怨地说：“这鸟单位，没前途吧，鸟人还多，真想不干了！我拼死拼活干这么一年，腿跑断了，笑脸陪尽了，结果呢？命运别人拽着线，由不得自己决定！有什么意思？”

王芳急忙阻止道：“标，你可能不能任性呀。你知道现在外面工作有多么难找呀。”

其实，王标也只是说说气话而已，他心里清楚，就算他辞职了，他又能干什么呢，这一年的公务员考试他又没能考上。

我们再来说说金一飞。

2015年2月2日，是金一飞和李慧恋爱四周年纪念日。

金一飞：“四周年快乐！”

李慧：“四周年快乐！”

金一飞：“慧，我爱你！”

李慧：“一飞，我也爱你！”

在外国语校园里，上课铃响了，教室里又传来金一飞响亮的声音。

这次考试，最高分，李淋97分，第二名95分——周钱雨。每个人都应该拿到试卷了，你们的每一次考试、每一张试卷，你们的每一个错误，我都用红笔给你们一个一 个的圈出来了。不知不觉，这都已经是中考前的模拟测试十了。十，这个数字在我们中华文化里还是比较吉利的数宇，虽然说我们的人生很难做到十全十美，但我们可以做到的是，尽我们自己最大的努力，使我们自己的人生不留有遗憾。

你们是学生，坐在这里的任务就是学习，老师希望你们能在每一次的中考模拟之后，不管分数高还是低，不管你学的好还是不好，都能够查漏补缺，有所收获，有所进步。

不要等到最后坐到中考考场里的时候，才后悔自己平日里没有好好学习。

好，接下来，我们一起看试卷中考到的具体知识点。

转眼金一飞带的第二届初三学生，又快到了毕业季。他独自坐在宿舍里，拿笔写下了这篇文章。发表在西京日报附刊上。文章题目：《努力工作，认真生活》。

全文如下：

转眼来到外国语上班，已快接近两年了。还清晰的记得前年九月刚刚来这里的情景。这两年里，每当自己心烦时，便经常一个人跑到龙游湖边吹吹风。绕着湖边，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走累了，便在路边的休闲长条椅坐了下来，随意的抬起头，望着那远处的蓝天白云，突然觉得，白云是天空中最美的舞者，青青大地是它最好的舞台，太阳是它最高大上的灯光，徐徐而来的微风是它最美的音响师。思绪慢慢地跟着白云飘了起来，飘过美丽的青春，飘过难以忘怀的往事。我依旧静静地坐在天空下，望着那蓝天白云，独自发呆。天空下独自发呆的我，只是一个小人物，背着小小的包，怀揣着小小的梦想——为西京教育添砖加瓦。

努力工作，努力并不是一句口头禅，它是每天有所驱动，有所突破，有所精进。对于努力，我首先要做的是，武装自己的头脑，审视自己的现状，精准定位自己的方向，循序渐进才能有的放矢。不盲目跟从，不固步自封，不自欺欺人，勇于突破自我。因为每个人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我要把有限的时间和精力，花在学习、思考和自我提升上。站在三尺讲台上的我，清楚地知道，仅仅讲好物理专业课是不够的，还要把目光真正放到学生身上，尽我所能的帮助学生学习和成长，切实地让他们获得成长和进步。我更明白，学生是一个成长中的独特个体，有缺点、不完美也很正常，在我眼里，学生没有优劣之分。我只知道他们今天需要帮助，青涩、幼稚、迷茫的他们，一如当年的我自己，我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地将自己的知识和经验，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他们。这是我在外国语教的第二届初三，随着中考的脚步一步步走近，看着每天朝夕相处的一百多个学生，即将要离开，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认真生活，只问耕耘，不问收获，安心耕耘，收获也是顺其自然的事。我深知没有不劳而获的成绩，更没有随随便便的成功。我用课堂脚踏实地实践着自己的梦想，每认真备一次课，就有一次收获。每用心上一节课，就有一次成长。在平平常常的每一节课上，挥洒着自己的汗水。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都说没有在深夜里痛哭的人，没有资格谈人生，回想起自己这两年一路走来，也曾在学生晚自习结束放学后，独自行走在空空的校园里，走到校园里所有的路灯都熄灭了，也曾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在操场一圈一圈的奔跑之后，躺在草坪上，仰望着空空的天空，莫名的流下了眼泪。不管生活多苦多难，都得抬起脚，继续往前走。第二天，擦干眼泪，微笑着迎接新的一天，新的生活。

出身一般，只有奋发自强；智商不高，不妨笨鸟先飞；长相平凡，可以学识弥补；地位普通，就用人格增彩。2015年的每一天，不期待突如其来的好运，只希望所有的努力都有所回报。努力工作，认真生活，吃过的所有的苦，终会熬成甜，照亮前行的路。

转眼，2015年的中考结束了，西京外国语学校按照往年惯例，召开初三学生毕业典礼，一切和去年一样，按照流程进行着。

毕业典礼结束之后，学生们排着队走出大厅，金一飞与学校里其他老师一起站在大厅门口，一一目送着学生们离开。学生与老师相拥告别，感动与不舍弥漫着整个校园。学生们说的最多的一句，依旧是：金老师，我会回来看你的。

晚上，金一飞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宿舍，在日记本上写下：

又是一年盛夏，又是一年毕业季，毕业不是曲尽人散，而是带着珍重开启每个人自己的下一个人生篇章，从相遇到离别，每一段时光都有它独特的记忆，愿所有的后会有期，都是他日的别来无恙，愿这个夏天能够温柔以待，所愿皆如愿。

转眼，他们大学毕业都已经整整两年了。人生，一站有一站的风景，有不期而遇的美好，有猝不及防的离别，经历过的好与不好，都应该被珍藏，毕竟都是自己实实在在的人生经历。接下来，在他们身上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呢？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田红飞，如皋市作家协会会员，著有长篇小说《西京梦》，《留不住的青春》，散文集《散文十二家》，参与编写《如皋百人话百年》，多篇散文被多家省市级公众号平台采用，家有纸质藏书千余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