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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游戏记忆—— 垒字匠

季健2年前 (2023-05-31)散文随笔3469

童年游戏记忆

垒字匠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那时上小学,课本有语文、算术、自然(常识)、音乐、仿毛笔字等,还有体育课。我们儿时课本薄薄的,印像比较深的是,书的第一页是毛主席像,第二页是毛主席语录,以后页眉有最高指示,你可记得否?但现在我是一本也找不着了,那时作业好像也不多。“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广播体操现在开始……”上学新的一天就开始了。

那时村村有小学,上学不远,都是步行,无人接送。我一个人走,不少人有哥哥、姐姐带着一起走,但哥哥们比我大多了,上学的年级、学校不同,一起走的机会太少了。

我觉多,总是起的晚,出门迟,有时人家早走了,没有带我,迟到是经常的事。我个子小,穿的是一些哥哥们穿剩下来的旧的有补丁的衣服,人家看不起我,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现在想想真的好耍子,上书房(上学)总是去的迟,还经常迟到,不知什么原因,小学、初中成绩一直却很好,学习也不是太刻苦、太认真的,可能因为是侥幸,蒙混过关。可惜的是,高中以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没能考取大学,成了落榜生。

有一年冬天不知道怎么跌的,把脸上跌坏了,留了个疤痕,大家哄笑我叫运输大队长。当时正放《平原游击队》电影,里面有个带疤痕的敌人叫运输大队长。

我们遇上学、放学逢到下雨天,大人只顾干活,没有给送雨具的,如巧的话给送的人带件,就是万幸了。哪像现在把孩子当小皇帝,我们兄弟多,父母顾不过来。

那时童年没有收音机,没有电视机,更谈不上手机了。没有什么玩的,放学、放假后,只有与发小结伴挑猪羊草、玩游戏。特别是放寒暑假,玩好多的游戏。我们那时玩的,现在的小孩子不要说玩过几种,有的可能听都没有听说过。

拾格子。不管男孩子、女孩子,在泥地上画大方格,再划出几条线,组成大小不一的六个或八个方格,用过四方小木块儿,一只脚踢来踢去,另一只脚提起来,不能碰地,不能碰格子线,碰了就算输了,轮到他人跳,看别人一跳一哧ci的,非常开心。有时就像跳橡皮筯一样,花式是事前讲好的,规则共同遵守。也有玩小神气的,玩渣,不遵守,大家就嘻嘻哈哈的一起打闹,非常好耍子。头首一个(头高),有用手的正反面“猜龙猜”、有的用“石头、剪刀布”、“猜蚕豆、猜豌豆、骨碌骨碌翻跟头”,决定次序,依次轮换,做戏的少,看戏的多,非常好玩。

撂锹儿。比谁撂的竖起来,竖的赢,倒了输。还有藏kang草棒pa儿。我们生产队与江防跃进二队(现在的闸南村、后来的永平闸村过去叫曙光)有一条江堤岸,生产队分给各家各户的自留地、猪子饲料地,宅基地园地上还有点菜地。在大岸脚下,挖几个小塘儿,放上挑好了的草,把棒儿藏好,让伙伴猜,猜准了,拿走坑的草,猜不中赔坑中草,轮着来。有时趴在地上,弄的一身的泥土和灰尘,回家让母亲一顿打或是半天骂,反正不晓得丑,没记性,还是反复循环地玩。

毛儿滴滴酒。一群小伙伴在伢头儿的带领下,每个人一只食指,放进头儿往下的窝着的手掌下,嘴里叫着,“风来了、雨来了、城徨庙里的鬼来了”,乘大家不注意时,手随时一抓,被捉到手指的赶紧跑和蹓,去赶没有被抓住手指的人,所有的人追和捉,被捉住了,算输,再重复接着来。小孩子一起弄了耍子,开心的没魂。虽然饭吃不饱,衣穿不暖,但玩的开心、快乐!

躲猫儿擒(捉迷藏)。在家里家外,生产队晒场上的草垛里,仓库后面,块块好躲。先一个人或多人躲好,一喊,好了。大家就做假装找啊找,喊啊喊,实际上听到声音就知道了在哪里,老实的一捉就捉了,神气的,喊好后,赶紧转移,就难擒了。从小时就能分辨出是老实人还是神气鬼,从小一看,到老一半,不会有多少更改,只不过我那时幼稚,人也老实,总是输,总是吃亏,一直至今天,五十奔六十,还是在吃亏。

挤油。那冬天玩什么呢?一群人,大点儿的小点儿的一起靠在土墙上,两边一起往中间挤,挤冒出来,再上另一边去挤,挤来挤去,来来去去,再冷的天,身子已开始暖和起来了。你玩过的吧?

那时条件差,冬天就是单卫生衣、棉衣、棉裤,有时在腰上用草绳子一系,捆紧了,防漏寒风。那时沿江地区,穷的不是我一家,大多住的是芦柴壁障屋,毛竹做的桁条。听父亲多次讲,我家起屋的木桁条是有准备的,因母亲生了场大病,干嗝(凯kai)和乳腺炎,那时医疗条件差,多为中医,我妈的病是通州大李港名医彭德坚看好了的,他还多次出诊来我家,费用虽然减免了不少,但木桁条被卖掉全给了医治费用。我父母生前仍一直记得他的恩情,总在我们面前提及,后来我二哥三哥有哪里不舒服也都去找他看过病。

以后有的人家用黄泥土用水浸泡黏稠后,再用脚踏的更实更黏,用煤铲一层层的叠上去,成了土墙,代替了芦苇壁障,也有做成大砖块,晒干后垒起来的。由于用工耗时多,有的人家只做前墙、后墙,东西墙仍为芦柴壁障。一般是三间,大土灶砌在中间房子后面,那一段就得用土坯砌了,否则,灶砌不起来。初时有拉风箱的灶,后来发展成了抽风灶。

回到挤油上来,伙伴们就在有土墙或砖墙的前墙处或生产队社场上挤,特别是晴天,挤油的人多。来去自由,随时参加,也可随时走人,有时大人也来凑个热闹,哄笑一会儿。没人的时候,两个人也挤挤,当然人越多,越热潮(闹热),实际上就是像动物一样冬天抱团取暖。

土墙可以挤油、还可以抓蒙蒙(野蜜蜂)、在泥场地上用麦芒钓骆驼,小时候还抓蝉、知了、啫(du)力儿,扯桑枣儿。我小时候因为矮、小、痤,没有人带我耍子,我一个人也抓不到蝉、知了、啫(du)力儿。

下河摸鱼虾蟹。我胆子小,不敢下河抓蟹、蟛蜞、抓鱼。冬天经常看到全身穿着胶雨衣,在河里抓鱼摸虾挖蟹,在浸泡的杂树下面摸鱼儿,一摸一个准。某年冬天,家东边邻居老杨树底下被我三哥捉了只乌龟、并摸了几个乌龟蛋,煮了吃了,过了一把馋瘾。过去生产队都要弄草泥塘,加上草和泥一起烂成灰,秋天浸泡(殴),冬天挖起来,挑进麦田里垩麦。有时,草泥塘里偶而能捉到龟和鳖。钓龟、钓鳖的人本事好嘞,他从河边上一走,就能判断哪里有,用猪肝下食、卡钩钓上来,还真能钓到,我那时佩服的要命。

走冻。蚕种场所属果园,在原江防乡跃进大队三队后面,果园的四周挖的与各生产队之间的界河。环河南两边都是栽的水杉树,环河西、北边是大竹园。数九寒冬,树竹多,积冰厚。果园环河的积冰,日积日累,厚上加厚,那时就是我们附近小孩子的冬天游戏天堂。既能在冰面上走冻、滑冻,又能在冰上跳绳儿、拾格子,女孩子跳橡皮筯,很是热闹,流连忘返。总是忘记了挑草和回家,甚至于赶不上中、晚饭。

有的伙伴在收果时节,还溜到河对面,到果园里面去玩耍,偷个桃摘个梨。我胆小不敢,家人管的严,偷回家挨打骂,也就不敢去偷。有的小伙伴偷的好多次噢,饱了许多的口福。虽然小孩子摘几个瓜果算不上偷,大人们不一定计较,但我怕打骂,忍住馋不敢偷。我们二队的小孩子们上一队陈金标、陈金榜家岸东边,河边还有个商业总店的所属小店,记得是姓谭的在哪里站店(国营)。有稍条件好的,能在玩的同时,花上几分钱买块块糖吃,关系好的,一块糖用嘴咬后分成几份,供大家分享。那时小孩子嘴好馋,只要有的吃,也不计较卫不卫生了。我是常常吃不到的,因为不能总是吃人家的,人家也不肯的,我穷,我没钱,我吃不起。

果园(梨园)那时面积好大,长江镇二百亩一队岸外,跃进三队、四队大岸北边,东到新跃河,当时种的梨子、桃子树可多了,中间大路两边种的白果树,当时只有与跃进三队与四队中间有条路可以进果园,但有人从严看守,一般人进不去。只有干活的大人能进,还检查身上有无藏东西,当时的桃梨非常好吃,又甜又脆汁多,梨子卖一角二、三、有一点儿坏了的,削了坏的后还卖八分,群众抢了买,挤着排队,买点便宜的给家里的小孩子解解馋,当时红极一时,以后又引进西瓜、桔子、枇杷等瓜果。后来由于体制改革,果园多年以后也慢慢败落了。由于长江镇多年的大拆大建,原址已成书香苑、长江高级中学学校了,再也找不着儿时的一点痕迹了。

斗鸡。一群小孩子一起玩斗鸡取暖,一只脚弯起,靠在另一只脚的膝弯处,正面反面,各人随便。另一只脚金鸡独立,一只手扶着弯起的脚,去跟人斗,两人以上随便对,看谁坚持的时间长。

叠纸飞机、正反拍拍儿,做万花筒儿、掼响儿、掼铜钞、掼犟犟弯儿(整体本头,削成两头尖,一头留个摘子,留着绕鞋绳儿往远处掼,技术好的,一下子转的那头转起来了,整个犟犟弯儿就转起来了,比赛谁转的时间长,也有的人转的时间短,破坏人家的,引起笑声,聪明的人,一在下面转的头子上镶一个钢珠儿);抽李逵候(陀镙,犟犟弯儿的下半身,用竹棒儿一头绑着长布条儿,一头全年在手中抽,但要把带子绕在李逵身上放在平地上一拉先让它转起来了再抽,也才好抽)。

砸铁团儿、砸铅子(1分、2分、5分),按谁投的钱多少为顺序,在标准线处用铜钞砸放在砖头上的铅子儿,掉下砖头下来的,就归谁,也是一个小赌。也有不用砖头,划一个大圆圈儿,把铅子叠在圆心位置,按头高二高顺序顺延,轮着砸,砸出圈的归谁。

冒响儿,掼(拣、捡)响儿(拿两块砖头,一横一坚叠起来,拿铁铊或铜钞看着倾斜的砖头,用劲往下一抛,按离标准线的远近,决定谁掼谁,谁拣谁的响儿)。

推铁圈。(一段十毫米粗的钢筯掰成一个圆圈,把接头焊起来,另外用粗铅丝掰成一个两弯儿塞在竹子棒的一头,竹子棒另一头攒在手里,放进已竖直的钢圈凹槽里往前推着,钢圈就顺力着向前走,越走越快,圈也转的快,有时还能脱手了,圈子在前面走,人在后面追,看谁的转的时间长,(我笨,根本推的转不起来)。还有直接推旧自行车轮圈(换下来的旧钢轮圈,无钢丝,无钢丝冒儿,手上拿个短的树棍子,丫嵌在圈的槽内往前推着走)等等。

哧(ci)纸拍拍儿,制纸照像机,打链条枪,掼香烟纸,用麻皮剥后的麻杆儿做舞钻等等。主要是用冒的离标准线远近、香烟纸品牌价格大小、藏的铅子多少判定头高二高以及顺延。凡是有赌,就有奸猾的,逢赌必奸,神气的,以后走向社会,仍是同样奸诈。

十二三岁上初中时,还有一个游戏,吹铅子。一分二分五分的,按出钱多少选头家,往学桌上一掼,翻了身的分币归己,再吹,等吹不翻了,就轮到下家吹了。玩滑头、玩小神气的人,一掼身子往桌子上一趴,不让铅子掉地上,币又翻的多。我是老实人,不玩滑头儿,来的老实墩儿,遇掼必输,我也就不太参与掼铅角子的游戏了。

我们小时候玩的各种游戏花式可多了,我也记不全了,我估计大部分同辈人都玩过不少,反正那时的小孩子,比现在的公子、公主,一个人在家玩电脑、玩手机、学才艺,玩的快乐多多了,虽年近花甲,仍想念过去的游戏童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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